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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棒的礼物
Venn    来源社团:荒启科幻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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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

爸爸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眼前的一片漆黑中忽然有了微弱的光亮。

这是哪?

蓝色的光线照在脸上,我努力的睁开眼,眼前物体的轮廓不知为何变得扭曲起来,既可怕又模糊。

我连忙使劲眨了眨眼睛,终于,模糊的轮廓渐渐的清晰起来,而正在这时,身前的灯光却又暗了下去。

黑暗再次袭来,我拼命的睁大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爸爸?你在哪?"我感到害怕,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我在这儿宝贝,就在这里,就在你身边。”

爸爸的声音从面前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但我却什么也看不到。

“我看不到……”我想要靠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我急得哭出了声,唯一能动弹的左手在黑暗中无助的摸索着,而手指所碰到的东西只有冷冰冰的金属。

真的好难过。

我想要用手揉一揉我的眼睛,却被身前尖锐的像是铁丝一样的东西刺到了胳膊。

“啊!”强烈的疼痛感传来,我立刻缩回手臂,眼泪哗哗的流到脸上。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的碰到了我的手臂,亮光再次出现,暗淡的蓝色灯光里,在驾驶舱扭曲的金属与塑料间,隐约中看到了爸爸熟悉的脸庞。

“爸爸我们这是在哪里?”我哭着说,身子依旧一动不能动。

“没事的莎拉……我们遇到了一些意外……”

冰冷的感觉从右侧的身子传来,我微微侧过脸,看到撕裂开的汽车驾驶面板正紧紧的挤着我的肩膀,把爸爸昨天刚买的红色毛衣划破了一个口子。我惊恐的看了看四周,昏暗中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肩膀和紧紧贴着身子的汽车残骸。

“这是怎么了。”

我边哭边把唯一能动的左手伸过来,想要试图挪动身边夹住自己的东西。

而这时,我忽然感到自己的手臂粘糊糊的,我把手缓缓的伸到面前,在身前淡蓝色的光线中,颤抖的手臂上沾满了红色的血液。我呆呆的微微低下头,一根手臂粗的东西紧紧的压在右侧的身子上,一大片粘稠的血渍顺着支离破碎的金属,流到了我的T恤衫上。

“爸爸!”

眩晕的感觉传来便全身,我尖叫着挥舞手臂,心中唯一想的事情就是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莎拉。”

我拼命的再一次试图挪动我的腿,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我就要死了么?

泪水流满了我的脸颊,整个身子无力的挣扎着,完全不能从这恐怖的牢笼中挣脱。

这时,我感到爸爸的手碰到了我的脸,昏暗的蓝光里,我看到他同样被挤在汽车的座椅里面,只露出半个身子可以活动。

他的手轻轻的在我的脸上滑动,替我擦掉满脸的泪痕。

“爸爸,你没事吧。”我急切的问道。

“没事,只是被卡住了,爸爸在这里陪着你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温柔的把我眼前的几根发丝拨开,蓝色的眼睛心疼的看着我。

“我……我会死么?”我依然泪流不止,声音也颤抖起来。

“不,宝贝,你怎么会这样想呢,”爸爸立刻说到,“我们只是暂时被困在车里面而已,很快就会有人来帮助我们离开这里的。”

他擦了擦我眼角的泪珠。

“可是……可是为什么周围这么黑啊,我们不是在从学校往家里走么,应该是下午才对啊?”我啜泣着问道。

“宝贝,事故发生后我们都晕过去一段时间,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已经天黑了。”爸爸回答道。

“已经到晚上了?”我呆呆的看着爸爸,心里面又变得害怕起来,“可是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人来帮助我们,他们是不是已经放弃了,不会再来救我们了。”

我感到眼泪又要涌出来了。

“当然不是,”爸爸继续平静的说到,“是我们的车冲出了道路,而在高速路上是不允许手动驾驶的,所以他们不能停车,也看不到我们。”

“可是……这样还有谁会来帮助我们呢?”我依旧哭着说道。

“别担心,宝贝,我已经报过警了,他们说很快就会到这里的,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爸爸用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让我渐渐平静了下来。

“可是……我流了好多的血啊。”我想要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身子有没有被划伤。

“没事的宝贝,不要担心。”这时,爸爸的手放到了我的脸上,轻轻的托住了我一侧的脸颊,抬起了我的头。

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爸爸都会做出这个动作,他会用两只手缓缓捧住我的脸颊,温柔又耐心的安慰我,而在我平静下来后,他都会轻轻的用手把我的脸挤出鬼脸,把我逗笑。

“啊呀,看起来这次不能挤鬼脸了呢。”他微笑着用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我左边的脸。

我不禁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把眼睛里的几滴泪水挤了出来。

“好了,莎拉,不要去管那些东西了,我们来谈谈你今天在学校的经历,好吗?”他依然捧着我的脸,微笑着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

“还有,答应爸爸不要再低头去看那些东西好不好?”

“为什么啊……”我小声的说道,不由得又想低下头去。

而爸爸又用手把我的脸轻轻抬起来,然后温柔又略带严肃的说到:“因为和别人说话时一定要看着对方的脸,这是对别人尊重的表现哦。”

我眨了眨眼睛,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不由的感到有些好奇。

“所以莎拉往后和别人说话时都要注意这一点哦,特别是见到你的老师们,一定不要走神哦。”爸爸说道。

“好的。”我点了点头,看着昏暗的灯光中爸爸的脸庞。

“好孩子。”爸爸微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把手从我的脸上放下,然后握住了我的伸在前面的左手。

“好了,先说说今天在你学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吧。”爸爸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看着我说,“今天的体育课怎么样啊?”

“很好啊,”我看着爸爸说,“大家踢了一会儿足球,我一个人进了两个球。”

“哇,我们家要有小球星了。”

“我们老师也是这么说的。”我笑着说道。

“也许你遗传了我的一些运动天赋,我当初在学校时也是球队的主力呢。”爸爸说到。

“真的?我怎么没听说你会踢足球啊。”

“我那时候打的是橄榄球,不过也就算差不多吧。”爸爸说。

“差远了好吧。”我吐了吐舌头说。

“不过你得承认你继承了我的运动天赋。”爸爸一副自豪的表情。

“当然。”我笑着点了点头。

“也许明天我该教练你怎么打橄榄球,说不定你会更厉害的。”爸爸说。

“想得美,哪有女孩子去打橄榄球的。”我翻了翻眼睛说道。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对了,爸爸,现在有多晚了?”我急促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问这个?”爸爸有些尴尬的说。

“今天是你生日啊,我还为你准备了礼物呢。”我着急的说道,“我可不想拖到明天再送给你啊。”

爸爸的表情忽然愣住了。

“礼物……?”他看着我,呆呆的问道。

“就在我的书包里,”我回想起我的书包还放在后面的座位上,“但愿没有被压坏了。”

这时,爸爸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他握紧我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

“爸爸?”我疑惑的看着他脸上露出的无比惊讶的表情,感到有些奇怪,“只是一个古董手表而已……不过也是我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来的。”

“莎拉……”爸爸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眼泪开始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

“爸爸……你怎么了?”我不安的看着他说道。

这时候,一个女人低沉的声音忽然从我的身后传来。

“乔尔先生,救援队已经到达事故现场,是时候和她告别了,开始执行天堂程序。”

“不!她还有救!你们不能这样做!”爸爸冲着我大声叫到。

“爸爸?你在和谁说话?”我惊恐的说道。

“很抱歉,先生,她的损坏情况已经远远超过了可修复的程度。”那个声音依旧一成不变的说道。

“不!我不许你们这样做!”爸爸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爸爸你吓到我了。”我哭着说,完全不懂爸爸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由于汽车外壳全封闭而且属于柔韧度很高的材料,因此才能在极度扭曲的情况下,在河底浸泡半小时而依然保持不进水。”那个声音依旧在我的身后说到,“不过也正因如此,机器人破拆汽车外壳时会有强大的水流产生,请您做好准备。”

“不!住手!”爸爸拼命的挣扎着,但依旧动弹不得。

我已经哭的不成样子,泪水再一次布满了脸颊。这时,有灯光从外面透过玻璃照了进来,几个身穿潜水服的人从玻璃前游过。

“破拆倒计时,3。”

“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到底在哪里?他们要干什么?”

爸爸满眼泪水的看着我,停止了挣扎,再一次把手温柔的托住我的脸颊。

“2。”

“莎拉。”爸爸的表情极度的痛苦,他看着我,托住我的脸颊的手颤抖着。

“1。”

“我爱你宝贝!我真的爱你!莎拉!”

咔嚓一声巨响,爸爸的声音顿时消失,汽车的外皮被撕开一个大洞,湍急的水流涌了进来,瞬间充斥了整个汽车内部,巨大的压力把汽车成碎片,原本困住我的那些汽车扭曲的机身被撕开,冰冷的水灌满了我的身体。

我眼前的视野开始变得扭曲,甚至开始出现像电视一样的雪花。我的身子不再被困住,但我却依旧动不了身子。

我仰面躺在河床上,看着高处一个方形的潜水艇正在快速的上浮,河面略微有阳光照了进来。

我拼命的伸出左手,向上举着,看着潜水艇的影子越来越远,眼泪已经混杂在了河水里面。

这时,视野中忽然出现了熟悉的校服裙子,和其他汽车碎片一起漂浮在离我不远的上方。

这不是我今天穿在身上的衣服么?

咖啡色的裙子在水中翻舞着,我呆呆的看着它犹如水母一般缓缓的展开,露出了一双娇小的腿。

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

我努力的抬起头,看向我的身体,白色的校服在腰部截断,露出了参差不齐的金属与线路,右肩上的手臂已经被完全压碎,挤到了身前,变成了那团沾着血渍的金属,刺破了我的T恤,穿透了我身体。

我无意识的举起左手,呆呆看着皮肤渐渐的从手臂上脱落,露出一块块骷髅般的金属骨架。

眼前的画面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又躺了下去。

我是什么?

冰冷的水裹着我的身子,头顶上,我的书包飘进了视野中,一个包装好的纸盒从里面滑了出来,彩纸在水中逐渐的烂开,露出了那块还要靠上弦驱动的手表。

“爸爸……”我在水中张着嘴无声的说道,看着从自己身体里冒出的气泡飞快的飘向高处暗淡的水面。

忽然,眼前模糊的景象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晰而又熟悉的画面。

爸爸他看着我,坐在家里的电脑桌前,好像在思索什么。

几秒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

“莎拉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那么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该死的……我不认为这个什么天堂程序能让她觉得好受一些。”

镜头切换,爸爸用手托着脸,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莎拉,我七岁的女儿,她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你……你也是我的女儿,一个拥有莎拉人格的人工智能。”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们已经一起相处了至少两年多了,我想对你说,你就是我的女儿,我爱你,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你是那么的可爱又活泼,让我的生活重新有了希望。”

“这份视频会在你即将死去前播放,不过宝贝,不要害怕,死亡只是另一个开启,当那一刻来临时,你会重新苏醒过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爸爸的脸上露出熟悉的温柔的表情。

“不要害怕,我的宝贝,这一切都是只一场恶梦,都只是一场噩梦。”

“睡吧,莎拉。”

话音刚落,一切便消失了。

“莎拉,莎拉!”

女孩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不小心直接把被子掀到了地上。

“嘿小公主,该吃早饭了,说好上午要教我踢足球的呢。”男人站在女孩漂亮的卧室门口,手里端着早餐盘子,头上戴着一顶小小的足球帽。

女孩呆呆的看着他,似乎感到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男人关切的问道。

“不知道……”女孩翻了翻眼睛,怎么也记不清刚才梦。

“好了,别偷懒了。”他说着,把头顶的球帽扔了过去,女孩连忙伸手接住。

“走吧。”男人笑着对她说。

女孩伸了个懒腰,把帽子戴在了她齐肩的金发上。

“谁先输球谁就去洗碗!”她站在床上,开心的说道。

“遵命。”男人说道。

女孩跑下床,在门口从她的爸爸身边经过时,忽然看到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块从来没见过的手表。

“哇,你什么时候开始戴这么古老的东西了?”女孩跑到了冰箱前,一边拿走一盒牛奶,一边笑嘻嘻的对他说。

男人看着她,摸了摸还在走动的上弦式手表,微笑着淡淡的说:“嗯,不久之前吧。”

“是不是泰丝阿姨送给你的,我看她对你挺有意思的。”女孩笑嘻嘻的说道。

“好了,快吃饭吧。”男人走了过来,先是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坐到了女孩的对面。

“你喜欢这手表么?”女孩一边倒牛奶一边心不在焉的问道。

男人用手托着脸,依旧微笑着温柔的对女孩说:

“史上最棒的礼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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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委点评 评语汇总

情节设置和构思并不出奇,但选择的切入角度是最大的亮点。语言稍显幼稚,情绪节奏的推进还不够自然,冲突未能充分展开。

2017-11-07 20:32 匿名 ——

温暖的小说,科幻点比较土,但是写的有味道,故事情节也不错,语言文字有待加强

2017-11-02 11:49 匿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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