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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石
邹良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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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弯月挂在胡夫大金字塔上。刁超感觉眼前美轮美奂的情景仿佛如十年前并无两样。只是他的身份不再是游客,而是一名因“饥饿”成为的‘宇宙猎杀者’。口袋里只有一块石头和7块饼干,腹中的极度饥饿感如期而至。

来到埃及开罗的大金塔已经十二小时了。刁超口袋里只剩的一块石头正是取自这座金字塔的下面,但“窃石地点”却不来自他身处的附近。这一点他在记忆中相当清楚,所以现在只能静静的等在这里。他把手中的太空枪翻转到一侧,是想看一看其他人的动静,显示屏上还有8个红点,说明连同他自己只剩下8个人。这8个红点没有一个在移动当中,说明每个人都在静观着其他人。

让刁超处于劣势的是他所在的位置是金字塔最靠近城市的一侧,远处有几束为游客们服务的设施中射出来的光线。在目前较黑暗这个角落静蹲,等待着杀戮前的第一枪激发,刁超判断起这些光束将会给自己带来的影响。远处灯光那儿还有游客在停留,因为有嬉笑声不时远远的传来。这时一对情侣由远而近跑来,他们应该是想利用月光下的大金塔作为背景进行自拍。这一幕“人情伦常”的场面不禁让刁超有了思乡之念,尽管他腹中的饥饿感已经加剧。十二小时前刁超还在中国,并且是刚刚结束了三个月的三处之行。

中国的第一处是在七月中的长城,那已是第八天里。当时的场面是游客拥堵不堪,人流如织。人群正密密麻麻裹挟在一起蹒跚,但却怀揣着同一个梦想,要登上长城的顶峰。刁超的口袋中还有四块石头,其中之一就取自眼下的这座长城,但是具体的位置刁超实在想不起来了。就在这时,刁超眼前出现一名来自豫西的壮汉。这壮汉正在用满口的方言大声喝叱他那庞大的家族成员们加快脚步好跟上他。充足的日照下壮汉还怀抱着一个不足半岁的婴儿,父亲已是全身热得发烫,从他腮边流下的汗水全部淌进包裹婴儿的被巾中。“噗”一声,是一束太空枪发出红色激光束,就从刁超的耳边擦过。他猛一侧身歪倒在壮汉有前面。‘一击不中’的原因多半是由于射击者在饥饿状态下手抖造成的,所以激发者会在暴露了位置后迅速隐藏自己的身形。刚才那一束红色激光击中了河北壮汉的面门,但他却还在扭动着健硕的身躯继续前行。战场中的每个人都不与现实世界契合。除了对周围的建筑物有相同确感,两个叠合世界中的两种人类,彼此间如同鬼魂。

在隐藏中的刁超看了一下自己太空枪的侧面。密密麻麻的红点说明战场中的人数过百,分布的并不算扩散。自己已经与队友走散了,眼前还有个‘追杀者’大致锁定自己的位置。在几次大范围移动后,突然刁超面前出现了一群法国游客。他们当中的一个法国肥妞正在有说有笑地大飙法语。就在她侧体转身之际,刁超猛地起身,对着她的前额扣动了扳机。一名身着黑色紧身太空服的男人在肥妞身后应声倒下。接着是最为血腥一幕。男人连同他的一身太空制服迅速化为一滩血沫,并且就在几秒钟之间这一滩血沫夹杂着碎骨又速度消散,最终化为乌有。原地出现了一块‘外星饼干’正被另一个法国肥妞踩在脚下。刁超迅速抓起饼干塞进肚子里,饥饿感一扫而空。之后他也累倒在地上,任由其他的游人们踏过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突然一支脚实实在在地踏在了刁超的左手手腕上,在钻心的疼痛中,刁超没做任何反抗动作。因为有一支太空枪的枪口就正对着刁超的脑门。但手持太空枪的男人却瞬间迈开的自己的脚,然后继续向人群冲去。回过神的刁超很快明白过来。刚刚经历的一分钟是他经历98天的全部幸运中最为幸运的1分钟。是某种原因让他全身躺在地面上,但敌人却看不到,如同隐形了一般。没有时间考虑其中的原因了,应该考虑下一步行动方式。“最要紧是找到其他同胞,并把这个发现告诉他们。”

幸运还在继续,只用了两个半小时就发现了正跑过来的小庄。刁超一把就把小庄按倒在地。

“我刚才明明看不到你,你怎么冒出来了?”小庄惊恐的问道。

“只要把身体全部平躺在地面,敌人就看不到!其他人呢?快找到其他人?”

2

晚幕降临之后,长城终于得到了喘息的宁静。刁超与小庄一共找到16个同胞。在寻找的路上,他们共有4次遭遇了M国人与Y国人。但每次刁超都阻止了小庄开枪射击。因为对方一定是以战术团队应战,也会有队友‘隐身’在人群之中。此时贸然开枪,并不能确定激光枪束也一定是隐形的。当集合全部同胞后,刁超带领大家以最快速度离开了长城。这样做是为了脱离了太空枪侧面屏幕上的反应。      

“怎么会有这种‘作弊程序’存在!原来身体沾上了祖国的泥土能把我们变成‘隐形人’!如果的早知道这个秘密该好多。”小庄在“作战会议”的开头就先发起了感慨。旁边的大周没说话,只是看起了他手中太空枪上的显示屏。屏幕中心是长城的最高峰,在它周围是约80个多红点,都盘踞在中心周围,偶尔会有新的红点向中心靠拢但最终却都在屏幕上消失了。

“可恶。还是M国人与Y国人先占据那里。明天,明天一定要拿下长城最高峰,不能再死中国人了!”大周的话得到了所有人赞同。接下来大家商定起第二天的行动计划。“所有人统计一下自己饼干的数量吧。”刁超因为发现了“隐身秘密”,地位也就随之提高到近于指挥官。“没几个人还有饼干了。”老佟讲述了他查看的结果。每一次更换战场,口袋中除去属于自己的石头只会出现七块饼干,现在是第八天的傍晚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现在大家去睡觉。注意要睡得分散一些,泥土一定要在身上洒均匀一些。”刁超说完最后一句话,全体人员立即行动。

刁超没法入睡。眼前挥之不去的是98天前的情景。就是‘原始规则’被制定出来的第一天。第一天,有超过2000人被聚集在一间白色大屋当中。并没有一个人能说清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但随即白色大屋开始了广播,算是让所有人知道了他们是为什么来这里。 “你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属于各个不同民族。你们今天全部在这里,是因为你们都做过共同的错事。你们窃取了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现在东西就在你们每一个人的口袋当中。”刁超也低了头。这才看到自己已经穿上了一身紧身的黑色制服,上面的确是有一个口袋,里面装着七块石头。它们分别来自埃及开罗金字塔、希腊雅典卫城、墨西哥阿兹特克大神庙,柬埔寨吴哥窟,八达岭长城,敦煌莫高窟,秦始皇兵马俑。经过多年的把玩,刁超对它们相当熟悉。

广播还在继续,“你们应该把各自窃取的东西放回到原处,因为这些东西本就属于我们。每一件物品你们有30天的时间找到原处。当物归原处后你们会得到你们需要的。但你们必须呆满剩下的日子作为忏悔与惩罚。所有任务完成你们可以回家”在记忆中接着就是几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整个可容数千人的白色大屋被阵阵的哀嚎搅得如人间的地狱。没有发出声响的人多半是还在沉思。“这事儿百分之百是‘外星人’干的!还是一帮小心眼的外星人。我们并不是文物贩子,甚至连小偷都算不上,不过是平日的游行捎带了一点‘纪念品’回家,就值得这样兴师动众整治我们?!”

“你们有权力开枪,也有权力忏悔!”广播声音再次袭来,同时每人手中都多出了一把“太空枪”。在枪的一侧还有一块屏幕,上面清楚的写着“你可以忏悔!”“我要忏悔!”距离刁超非常近的一女孩子喊出了这句话。人们随即第一次看到了血腥场面。女孩连同她的一身紧身太空制服瞬间化为一滩血沫,并且就在几秒钟之间这一滩血沫夹杂着碎骨速度消散,最终化为乌有。白屋的人无不为这一幕震惊,因为它是遍布发生在白屋各处。忏悔之声戛然而止。 很快有人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当人们的手掌摆出标准的射击手势,太空枪就凭空出现。当手形变换,枪也随之消失。当刁超发现这事儿时,他还正在为“窃取古迹砖头”的事儿懊恼不已。但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正有着生命的危险。果然他听见了枪响,接着就在不远处的传来惨叫声并有红色激光束闪过。刁超甚至还看清了不远处的那张脸,人类嗜血的本性让白屋之内就射出了第一束杀人激光。开枪的是一张标准的M国恶棍的络腮胡大脸。

所有人场景瞬间转移。刁超第一步踏回真实的人世间,眼前就是墨西哥阿兹特克大神庙。刁超与周围的所有人都一样,对这里是故地重游。在他身边是穿着紧身太空服的人总数不超过500。此时所有人都是惊魂未定,但又被眼前美丽的景致与雄伟的建筑安抚了一下了情绪。心思灵活的人立即去寻找自己曾经“偷取石头”的地方。安静没多久就有人发出了欢呼声,因为他们完成了物归原地。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刁超也找到了地方,他感觉很是幸运,但只是那块石头瞬间与墙体严丝合缝,此外再无其它。白屋广播中提到的‘想得到的’又是指什么?

杀戮却从第七天开始,原因是有许多人没有了饼干充饥。每人在口袋中只有七块饼干,刁超是每日清晨吃上一块,整个一天当中他都没有饥饿感。但从第四天起就有人饿得哀嚎起来,饼干丢失与没有节制浪费让饥饿危机爆发。最是令人无法忍受的还有旁边那些游客们会不时大嚼汉堡热狗,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那个‘真实世界’只能相看却不能相容。有人在绝望中发出忏悔,顿时化成血水。有人没发出忏悔却也化成血水,大概是因为饥饿而死同样要骨消血散。直到第八天上午,活着的人才看到太空枪屏幕上写着“把石头带上建筑最高点,在那可以换取食物。”阴毒的外星人是用饥饿为这里所有人设计了圈套。总之刁超不记得大神庙下是谁开的第一枪,也不记得自己为了抢取食物还是出于自卫开出了自己的第一枪。但他完成了登顶,在那里认识了大周。他怀揣着用石头换来了10块饼干与大周一起躲了起来。他们用每天吃半块的方法,咬牙挺过了最后一天。这些日子中他们只是亲眼看到了太多同胞的死亡,还有M国人与Y国人的凶残与狡诈。

在长城上第九天的战斗小庄与大周牺牲了。但几乎所有的同胞都聚集在了一起,除去死去的,共37人。刁超带领着同胞一直坚守在长城顶峰,目的是能救下那怕最后一个同胞。 第30天的最后一个黄昏。每一个人的心静无比复杂。虽然活了下来,但不能保证下一个战场是否还能再见面,正如他们也并不是由一处来的。比如老佟就说起他上一次是在印度泰姬陵。但印度就是刁超从没去过的地方。之后的刁超连续两次没有离开中国。在敦煌与秦王陵他利用发现的“隐身”帮助了绝大多数的同胞活了下来

3

现在,金字塔下,三个小时前刁超曾亲眼目睹一名女同胞战死。虽然饥饿,但刁超不想去吃饼干。如果自己能够登顶,用换来的食物撑到最后一天。 但M国人的体质一定是撑不到最后,对食物的渴求绝不会让他们放弃杀戮。在食物缺失面对人类只能自相残杀,所以没有放下武器谈判的可能。白天有三个M国人,因为他们的枪会双击连发。还有两个黑人,国籍不好判断。至少有一个Y国人,因为那张同样的亚洲面孔杀死了中国女孩。女孩叫做刘飞,就在刁超眼前中弹跌落塔下。她的那双美丽的黑色大眼睛在刁超的记忆中永远挥之不去。

杀戮,早已令人厌倦。惩罚,令人无法琢磨。故土,难以确定的回归。瞬间刁超在这些思绪里涌起了另一种情绪。现在他就要登顶,无论代价。他收回了手掌中的太空枪,双手只用一种姿势,攀登。红点中他是第一个动起来的,所有人也跟着全部在移动,目标只有一个,大胡夫金字塔塔顶。“噗”一声,有激光束喷射过来。但只差几层距离了,刁超并不为所动。射过来的激光束击中了刁超的左腿,他随声跌落。走过的是M国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刁超口袋里的东西。男人看到刁超还活着,举起了他的太空枪。“算了,没必要现在杀死他。”“我们应该对你说对不起吗?只是我们田州的家里还有孩子。”女人一边阻止男人开枪一边对刁超说道。

枪还是响了。倒下的却是这对男女,从奔跑过来的身影看,应该是另外的两个黑人。 就在瞬间一阵狂暴的激光束袭来。所有的身影都倒下了。最终刁超看到的是刘飞的眼睛。

“你没有死?”

“我没有死。我现在能‘隐身’了!你懂吗?”                           

刁超点了一下头。听到刘飞继续说道:“我只是和你一样受了伤,跌到了塔底。你猜怎样?有同胞救了我。他们一定是带来了故土,就洒在我跌落的那个地方。”

两个人在搀扶中顶上了塔顶,等待最后一个日落的出现。

4

还是那间白色大屋。刁超看到还是那些人站在这里,只是全部都是死人。

“你是最后一个。”一个外星女孩对全身都已无法动弹的刁超说道。

“你们曾说‘可以回家’?就是这样的‘回法’吗?”    

外星女孩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操纵着刁超移动。

“我也是要被你们做成同样的标本,对吗?”  

“我们的确是来采集人类作为标本。但这个习惯不是与你们中的每一个都相同吗?”外星女孩似乎没想听到回答,在她手中的刁超已经被固定在架子上。

“不过,你也没必要过于担心。在你们所谓的另一个平行世界中还有一个你。你们称为‘真实的世界’。另一个你自己还生活在你家中,陪伴在你家人身旁。”

说话间 女孩的右手指向了刁超脖子。    

“那来吧,痛快一些。”

“你还有一个问题没发现,让我来告诉你。这里的人全部都是没有做过‘真心忏悔’的人。你现在的死亡只能算你全部灵魂缺失了一块。在‘真实世界’中的你还有机会再来这儿一次,因为他很喜欢周游世界,不是吗?”

-完-
我要评论
里斯之泪 2017-09-08 10:52
趴地隐身躲避危险的设定,让我想到了曾经的一部电影,《比郭敬明高的都得死》。。。
同路者 2017-08-31 07:05
自己先评一个。想写烧脑文,先烧了自己。
科幻作品
七石
评委点评 评语汇总

在各地历史遗迹中的追逐和杀戮游戏,莫非作者看过漫画《Gantz》? 叙事啰嗦,文笔功力有待提高,缺乏文字美感和阅读的流畅感。多数是信息介绍,而且交代先后次序杂乱。 有些概念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出解释,让读者觉得云山雾罩。 加油, 写作要愈挫愈勇!

2017-11-05 07:06 匿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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